荀曦

随风随缘随心动

“我家的猫打理起来不算很麻烦,如果它要拉屎,会自己跑去猫砂那边。”坐在过道旁的一位同事对着附近的同事说道。

“我家的猫,原本是想帮它做绝育手术的,后面不忍心,所以最后还是没做……”另一个同事接着说。

最近上班没什么事情做,因为疫情的原因,公司的业务量大大地减少,趁着闲时,办公室里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们家的猫。

“我上一间公司的同事,每个月都花差不多好几千的工资在猫身上,猫粮比他自己吃的还要贵。养猫的费用还真的不低……”第三个同事接着说。

“其实还好啦,要看你怎么养而已……”刚开始说话的同事打断说道。

谈话似乎持续了一个多小时,基本都是围着猫在聊。我原本是一个对猫不太感兴趣的人,因为同事聊起了不少猫的话题,那几天,脑海里莫名地想起了很多关于猫的图像。

小时候,对猫的印象,是小巷子里游荡的身影,长长黑黑的巷子里头,若是定眼直直地往里面盯,通常能够遇见一只站立着的花猫,拖着长长的尾巴,两眼如玻璃珠般地发着光看着你,然后“喵”地一声,跃上角落堆起的杂物,便消失在视线的尽头。

又或者,在春日暖融的时刻,别人家的台阶上,一只花猫慵懒地侧着身子伸直四支脚,迷迷糊糊地睡在阴凉的屋檐下,屋里飘飞起来的窗帘,裹着阳光,在它脸上映照了一寸寸的光,一横横地隐没又隐没。

而最近一次接触到猫,是下班回家的路上。由于疫情的缘故,城中村里出来活动的人群少得很,平时本该坐着人的店铺前的凳子上,忽然变得寂静无比。而堆放的物品,因无人清理,显得更加地杂乱起来。

一天下班,无意经过这些小卖部时,一声声的猫音,从不知名的角落传来。周围空无一人,声音在空气中听起来,既寂寥又清冷。沿着声音的方向,我来到停放在店铺前的面包车。

伏身往杂物堆和乱花盆中瞧了瞧,没看到关于猫的踪影。我以为视线太黑,导致无法查看到猫的踪迹,准备打开手机灯光时,一个黑影突然迅速地从车底窜了出来,尔后半伏着身子,四脚紧紧地抓着地板,警惕地看着我。

把手机往前移了移,才看到眼前原来是一只小花猫,浑身肮脏的毛色上,散发着一股腥臭味,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气息。

我稍稍地挪了挪脚,它又瞬间消失在我眼前。趴在地板朝车底仔细观察了一番,发现它正在恐惧地看着我。我学了几声猫叫,示意我毫无恶意,但不知它是否听得懂。为了不惊扰它的休息,我悄悄地离开。还没走几步,我又特地转过头,它也叫了几声,蜷着身子,幽幽地看着我,不动。

那时,月色刚好照在花盆上边的叶子花上,火红的颜色在柔和的月光中,透出一种娴静的温柔感,没了白天的喧嚣夺目。

之后几天,早上出门倒垃圾,总会不知觉地走到面包车的前面,定定地站着,看是否会有花猫经过。偶尔,等待的时光里,脑海中会幻想花猫躺着自己怀中的画面。而之前的猫叫声,宛如带着铃铛的声音,零零散散地飘进耳边,一遍遍地响起,似乎指引着你到达另一个与如今不同的世界。但是,是去哪里呢?到底是去哪里呢……

想着的时候,时间已经过了半个钟,远边刮来了风,吹冷了一脑子的幻想,破碎的想象残片,剥落在没有猫出现的墙角边。于是,我自己一个人瞎走了两三圈,便径自走回公寓。

又过了三两天,我无聊地拿着装着鱼干的小碗,独自在面包车前悠悠荡荡地逛了许久。坐在凳子上时,头顶的阴天,笼罩着一房子的铅灰色,沉甸的感觉,仿佛从树枝上,斜斜地倾泻了下来。

忘了到底等了有多久,但到了最后,花猫还是没出现。风还是像以往地吹着,吹起了一条街的空旷与毫无人气。

你说,这样的时期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?什么时候才会有一丝猫声抚慰过心头呢?

评论
热度 ( 6 )

© 荀曦 | Powered by LOFTER